一年一度的鄉巴佬進城記,真想留在西雅圖不回家...
手機庫存短篇出清中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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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是有丁輝人給的地址,文星伊可能還真不會發現這間隱藏在巷弄底的這間小酒吧.
當文星伊風塵僕僕地推開酒吧門口,一眼就看見坐在吧檯上獨飲的丁輝人.
與寒冬時節不符的碎花無袖連身裙單薄地掛在丁輝人身上,裸露在外的皮膚在酒精的作用下暈著紅.
手指輕巧地敲了敲桌面,吧檯內的 bartender 會意地為她見底的酒杯再添入琥珀色液體.
"又吵架了?"
將自己脫下的外套披上丁輝人的肩,文星伊伸手拿過她碰在唇邊的酒杯,仰頭一口乾掉了杯中剩餘的酒.
冷冷地瞟了一眼文星伊手上空掉的酒杯,丁輝人迅速地搶回那原本屬於自己的酒杯,向前推到吧檯邊緣.
伸手擋在酒杯上阻止 bartender 倒酒的動作,文星伊忽視掉丁輝人眼中逐漸升起的怒氣,平淡的與她對視著.
看著丁輝人倔強地一言不發,只是偏過頭緊緊地抿著嘴的模樣,文星伊服輸似地嘆了口氣.
移開擋住酒杯的手,文星伊伸手拿過 bartender 手上的酒瓶,親自為丁輝人斟上這杯酒.
舉起的酒杯懸在眼前,丁輝人卻只是旋轉把玩著酒杯-盯著逐漸溶解的冰塊在琥珀色液體中載浮載沉.
-找到她了,她沒事.-
簡短的向安慧真報完平安後,文星伊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旁邊的丁輝人身上.
"說吧!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?"
"還能為了什麼?"
"我說妳啊~ 明明知道慧真不喜歡妳和那個人出去,為什麼又..."
"她是我的朋友! 難道我連和朋友出去的自由都沒有嗎?!"
"呀! 丁輝人! 妳..."
放下酒杯,丁輝人轉頭看向身旁的文星伊,挑釁地朝她挑了挑眉.
突然間意識到此時的自己似乎有點過於激動,文星伊放低了音量,將自己剛才未完的話語給接著說完.
"...妳明明知道,她對妳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!"
"嗯~ 我知道,那又怎麼樣?"
站起身扯掉文星伊披在自己肩上的外套,丁輝人慢條斯理地將外套摺好,放回文星伊面前.
抬手整了整文星伊有些皺褶的衣領,雙手沿著她的肩線遊走,輕巧地向下滑過她的手臂,最後停在兩人勾纏的手指上.
"對,我知道! 我都知道! 那又怎麼樣?"
"就像我知道星伊歐逆妳~"
"...我...?"
文星伊的反應讓丁輝人失笑地搖了搖頭,稍稍用力將文星伊拉向自己,接著將自己投入她敞開的懷抱中.
雙手緊緊環抱著文星伊的腰,丁輝人緊閉著眼埋在文星伊頸間,輕輕淺淺地汲取著她的氣息.
耳邊傳來文星伊吞嚥口水的聲音,胸口同步著文星伊加速的心跳,肌膚感覺著文星伊逐漸發燙的體溫.
丁輝人閉著眼都能想像的出,此刻的文星伊臉上表情有多窘迫,整個人該有多手足無措.
即使身體的反應是如此誠實,文星伊卻依然沉默著不做任何表態.
"嗯! 可是歐逆妳..."
比平常低了一個音調的嗓音藏著微不可查的低落,丁輝人稍稍鬆開緊抱著文星伊的手,正想退開她的懷抱時卻被文星伊輕柔地回擁著.
環在丁輝人腰間的左手微微地顫抖著,扶在腦後的右手無意識地摩娑著她的髮,文星伊舒展開緊皺著的眉-揚起微笑.
"果然聰明呢,wuli 輝人吶."
"歐逆... 妳也喜歡我的吧?!"
隨著丁輝人開口而吹拂過頸間的溫熱氣息,加上她喝過酒後的瘖啞嗓音,這一切都讓文星伊心中一陣騷癢.
視野逐漸被丁輝人微張的唇給佔滿的同時,文星伊卻不合時宜地想起電話裡安慧真擔憂的泣音,想起她們相處時的每一絲美好.
藏起瞳孔裡的愛意,收起臉上的眷戀,文星伊主動退開了與丁輝人的距離.
看著她不解的表情,看著她眼中的掙扎,文星伊也只能將所有無奈苦澀藏在自己心底.
"呀,我工作了一天,下班後還要幫慧真滿世界的找妳. 都要累死我了!"
"我..."
"所以! 所以,輝人吶..."
"不要再和慧真吵架了! 不要一聲不響地消失,讓人擔心!"
(-不要... 讓人動搖...-)
"歐逆妳..."
不等丁輝人把話說完,文星伊不發一語地起身打斷了她的話,接著伸手揉亂了她的髮.
"走吧,我載妳回家. 都這麼晚了,慧真可要擔心死了!"
"不要! 我還沒喝夠! 歐逆妳要走的話就先走吧."
看著賭氣重新坐回吧檯椅上的丁輝人,文星伊低頭沉默了一陣,接著乾脆地轉身離去.
回到車上,想起剛剛在酒吧裡發生的一切,文星伊洩氣地趴在方向盤上.
"呀,丁輝人. 妳到底要我拿妳怎麼辦才好..."
維持著同樣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,直到手臂發麻,文星伊才挫敗地抬起頭.
下一秒,在看見站在引擎蓋前凍得鼻頭通紅的丁輝人時,顧不得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痕,匆忙地下了車將她塞進溫暖的車裡.
伸長手拿過後座的毯子緊緊包住丁輝人,雙手不停地搓著她的身體試圖讓她快點暖和起來.
"呀! 妳是笨蛋嘛! 這種天氣妳只穿這樣就呆站在外面!"
"...對不起!"
那樣紅著眼眶癟著嘴的丁輝人讓文星伊無法抑止從心底溢出的心疼,放軟了因擔心而顯得嚴厲的語氣.
"不是,我不是要罵妳. 我只是..."
"不要丟下我. 歐逆... 我會好好做的."
"會聽歐逆的話. 不會再和慧真吵架,不會再讓她擔心."
"所以,歐逆... 不要丟下我. 不要離開我."
拉著文星伊的衣袖,丁輝人低下頭抵著文星伊的肩,肩膀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起伏著.
伸手將丁輝人圈進懷裡,文星伊沒有回應她的話,只是將抱著她的手臂再用力地緊了緊.
"乖,我帶妳回家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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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,每個人身邊都有著這樣的一個人,不是那種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.
而是那種很靠近很貼近,近到兩顆心沒有縫隙,卻也不會成為情人的那種關係.
一種剛好的平行.